2021年9月29日 星期三

【新兰】隔世

时间:2023-07-08 00:46:48来源 : 哔哩哔哩

1

战争后,工藤新一死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但是半透明的他还是能看见自己的身体掀开洁白的被褥,从床上坐了起来,温柔地轻声唤醒了趴在床边小憩的毛利兰。

望着苏醒的爱人,少女兴奋而激动,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工藤新一的吻就落到了唇边。她的眼里似乎还噙着泪水,但却勾着一抹微笑,回应着男友炽热的吻,完全看不到一旁那个震惊而愤怒的身影。

在任何一个人看来,病房里都只有经历过生死而终于团聚的一对情侣,“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在携手共同对抗黑暗后,终于在黎明之时携手。多么美好的童话被这对爱人所演绎,又被所有人所称赞,按照某些小说的一贯剧情,故事已经落幕,男主角和女主角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惜,爱意不是一笔带过的冰冷文字。真正和毛利兰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工藤新一正愤怒而迷茫地徘徊在“自己”和毛利兰身边,震惊地打量着那个正在微笑的“工藤新一”,拼命在毛利兰的耳边呼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证明自己的真实。

他反复对他的女孩诉说着,那只是一个躯壳而已,他的灵魂如今是在这里,不要被冒牌货所蒙骗了!

可是毛利兰笑得明朗,吻了吻“工藤新一”的额头。

他移开视线,不忍看因为失而复得而笑眼盈盈的女孩,转向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个身体。

你是谁,离开她!他半透明的双手狠狠扼住陌生而熟悉的喉咙,嗓音低沉而嘶哑,恨不得剖开“那人”的胸膛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欺骗了兰和大家。

可是一个亡魂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呢?那对情侣还是在朝阳下欢喜地拥吻,交换着彼此炽热的心跳。

工藤新一努力了许久,最后还是凝视着毛利兰,慢慢滑坐在角落里。

他最害怕看到的,就是她的泪水。

也许这样也还算不错?工藤新一自嘲地想,自己已经只剩一个灵魂,如果兰所爱的“工藤新一”还能在她的身边陪伴她的话,至少她能很开心,对吧?

她不用为了他的离去而落泪,可以在每个清晨拥抱“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多幸福呐。

哪怕挺别扭,但还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获得了幸福啊,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我就在这里看着她吧——工藤新一默然。

2

是毛利兰提出的分手。

灵魂态的工藤新一完全不会在意时间,在他模糊的印象里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经过了短短几秒,总之在非常非常普通的一天,他眼睁睁地看着毛利兰微笑着和“工藤新一”提出了分手。

两个工藤新一都愣在了原地,用沉默等待毛利兰给出一个玩笑般的回答或是恶作剧前的小游戏。

但毛利兰是认真的。

她将一缕发丝拂到耳后,脸上还是挂着那个震人心魄的笑容,轻轻地躲开了“工藤新一”想要来拥抱她的双手,微微欠了欠身,语调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对不起。”

始终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工藤新一此刻五味杂陈。实话说,他早就想让毛利兰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占据了他身体的家伙分手,可是又顾忌着那个身份——让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分手?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很不可思议的吧,包括他本人。

“为什么?”自己的声音说出了心底的疑问,这恐怕是“他们”的想法第一次同步。

“可能这么说很失礼吧,”毛利兰抬起头,盯住着眼前人,“你不是他。”

少女温和的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工藤新一在心脏上,把他的思想毁灭得四分五裂。

毛利兰说完这句话后,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任凭光晕凝结在忧伤的发丝,和温润的晚风唱和着不知名的调子。

恍然间,哪怕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荒诞念头,工藤新一也觉得毛利兰能看见自己。

“什么?兰,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啊,我是工藤新一,你的青梅竹马!”那个人焦急地扳住毛利兰的肩膀,吼道,“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

“没错,你的一切都是他。”毛利兰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了冷漠和不屑,也第一次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可唯独你的思想不是他。”

“兰,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其实你我都应该心知肚明吧,只是太不可思议了而已。”毛利兰似乎是觉得不用多废话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再见了,工藤新一。”

那个“工藤新一”茫然地站在原地,与他一模一样的灵魂望着毛利兰愈行愈远的身影,也来不及照顾那具失魂落魄的躯体,急忙头也不回地朝着少女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那个人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相反的地方奔跑起来,直到也消失在微风中。

工藤新一真正的灵魂锲而不舍地跟在毛利兰后面,他追了一段路,看到似乎等了许久的铃木园子朝毛利兰挥着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那样打打闹闹的,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只像是一个出门旅游的朋友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那永远无条件支持她的闺蜜在阳光门照见的路上等着她,挽着她的手和她继续走向未来。

工藤新一呆呆地愣在原地,凝视着笑眯眯的毛利兰。

好像有哪里被撕裂了,痛得钻心刻骨。

这一切好像从哪里开始,已经变得不真实,和真实而幸福的他们脱节。

他的记忆忽然回到儿时的某一天,也是这样一个微风习习的好天气,他和毛利兰也是这样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他一路玩着足球,嘟嘟嚷嚷说着福尔摩斯,假装不经意地提到华生与他的配合,余光却一直偷偷瞟向身旁的毛利兰,心底支支吾吾地期待着什么。而毛利兰也听得很认真,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点头,直到一不小心被石块绊了一下,狠狠摔倒在地。

望着毛利兰被擦伤的胳膊和膝盖,工藤新一慌得连忙把脚边的足球一放,急忙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兰!你……”

望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工藤新一,毛利兰硬生生咽下了呜咽和泪水,绽开一个泛着似有似无泪光的笑容:“没什么啦——新一不用紧张!”

“兰……真的没事吗?”

那时的工藤新一也很心疼,却是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毛利兰。

“真的没事啦!”毛利兰笑盈盈地说。

但现在,毛利兰不会再摔倒了,工藤新一也不能那样慌慌张张地去扶她了。

他们只是保持着彼此特殊的沉默,既面向过去,也走向未来。

“兰……真的没事吗?”

虽然总想装作不在意,但铃木园子还是很担心面前这个笑嘻嘻的毛利兰。

“真的没事啦!”毛利兰笑盈盈地说。

3

工藤新一依然不知道过了多久。

某天早晨,他浑浑噩噩地翻起报纸,忽然发现毛利兰的名字赫然又在最醒目的位置。

上面写着影后毛利兰过硬的实力和可以称之为恐怖的人际圈,洋洋洒洒写了不少。

她的挚友,那么多他熟悉的名字,以及那些人微笑看向镜头的照片,都刺痛着工藤新一的心。

怎么会伤心呢,她现在是这么成功,这么幸福。

毛利侦探,律政界女王,铃木财团继承人,空手道名将,关西名侦探,远山警官,著名魔术师……还有很多很多工藤新一能一眼认出的朋友,都在新的颁奖典礼上笑得极为畅快,簇拥在毛利兰周围,似乎在调侃着她什么。

所有人都到场了,除了工藤新一。

他将照片看了足足有十分钟,痛恨着那具身体如今的冷漠。他多想看到自己,哪怕已经是陌生的那个自己,能站在毛利兰的身边,陪她一起看向镜头。

多奇妙的心意,哪怕日日夜夜陪在那个人身边,也依旧会思念啊。

影后毛利兰从来没有过任何绯闻,连他的朋友们也从未给她介绍过什么人,只是顺着她的心意来罢了。

铃木园子想问她是否还是放不下工藤新一,虽然后来欲言又止,但是毛利兰依旧笑盈盈地告诉好友,她早已忘了虚伪而冷漠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他不是工藤新一呢?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才对,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啊。”铃木园子咬咬下唇,假装自己并没有偶然发现某个抽屉里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合照。

明朗的阳光下,身后是荡漾着欢笑的游乐园,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笑得明朗,按下心中的激动看向镜头,还趁机很调皮地比了个耶。

“对啊,正是因为我太了解新一了。以前的那个他充满了整个世界的艳丽色彩,我总觉得我和他不在一个世界。”毛利兰只有面对知心好友时才稍稍放下了些防备,眉宇间露出了些许疲惫和黯然,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的那个他,绝不是工藤新一,更像是一个别样的灵魂占据了那个身体,真正的那个人其实是在别的世界开启了别的生活吧。”

其实就坐在她身旁的工藤新一本人浑身一颤,半透明的手穿过了放在茶几上的酒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只是灵魂还陪伴着她而已。

她的运气一向都是这么好吧,就像很久以前几乎就猜中他变小原因的那件事一样,这次也几乎说的八九不离十。但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去别的世界,也绝不可能去别的世界,而是依旧徘徊在有毛利兰的这个地方,忽略流动的时间,一直陪伴着她。

你等我的时间结束了,该我等你了。不知道真的到你来找我的那一天,你能认出真正的我来吗?

工藤新一抚摸着毛利兰眼角已经留下的时间痕迹,将几根白发藏在她的青丝里,试图帮她挽到耳后。上次又偷偷溜到她床边看她睡觉,忍不住拥抱了她,才发现他的少女居然已经霜色染鬓。

我们也算共白头吧。

“你这么说,搞得就像灵异事件一样。”铃木园子干笑几声,拍了拍毛利兰的肩膀,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她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铃木园子能看懂。

毛利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和好友碰了碰,送到唇边抿了一小口。

时间长了,我能慢慢感觉到,真正的新一其实是在的。

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我们无法拥抱,无法交流,无法接吻,但却可以共度时间。

某个夜晚,我好像拥抱到他了。

4

虽然工藤新一并不在意时间,但白发苍苍的毛利兰还是告诉他,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心上人也已经老了。

也许不少人都喜欢这样吧。毛利兰歪在藤椅上晒太阳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依旧悠闲地晃着椅子,抚抚腿上卧着的一只白猫,嗅着院子里花花草草的悠香,惬意而舒适。

眉眼弯弯,毛利兰一直都活得开朗而阳光。

铃木园子成了个精致的老太太,腿脚灵便,经常跑来串门,拿着毛利兰一起听最新的音乐。

毛利兰也喜欢隔三差五就拉上同样白发苍苍的好友们来自家屋子里看电影,乐得像年轻人一样。

她养了很多猫,但是陪伴她到现在的也依旧只有那只纯白无瑕的“星星”了,虽然铃木园子经常吐槽这个名字,但毛利兰却挺喜欢的。

“喂——兰——”虽然稍微变样,却还是熟悉的声音又在院子里响起,躺在草坪上的工藤新一不得不放弃装睡,稍微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铃木园子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直奔毛利兰最喜欢的花园。

她走向毛利兰那张舒适的小藤椅,盯着一人一猫,本想调侃几句,却忽然愣住了。

她抓住毛利兰的肩膀轻轻摇晃几下,又揉了揉那只猫咪毛茸茸的脑袋,忽然浑身颤抖起来。

工藤新一心中猛地绞痛,他的双肩猛烈颤抖着,踉踉跄跄走过去,死死凝视着他那带着笑睡着的爱人。

微笑的白发老人抱着似乎是睡着的白猫,沐浴着阳光和鸟鸣,安静得像一幅油画。

“笨蛋——!”铃木园子的嗓音沙哑地几乎听不出来,她抱着毛利兰,无声地痛哭着。

别的朋友听到了声音,急急忙忙冲进院子来,都流着泪,乱糟糟地挤到毛利兰身前。虽然似乎也少了这么几个人,但是在工藤新一眼前依旧晕染成一片幻影,在脑海里肆无忌惮地冲撞着。

他看了看自己衣袖边的水渍:原来灵魂也可以掉泪啊,原来灵魂也是可以擦泪的啊。

忽然间,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帮他拭去了泪水,顺便弹了弹他的额头。

像一道闪电劈过脆弱的心弦。

工藤新一掉着泪,却无法遏制地绽出一个微笑,猛地抬头。

依旧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少女站在他面前,笑得温润而柔和。她清澈的眼睛分明就是在看着他,目不转睛。

“好久不见呐,新一。”

我回来啦,真是抱歉拖更了这么久

感觉这是我为数不多写的自然死亡,这段时间被名柯的事搞得很烦,所以真是抱歉一回来就写这种文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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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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